第95章 石碑-《在那遥远的小黑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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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京墨没有注意到陆鬼臼的异常,他正在思考着之后的事,大阵破损一事已是定局,唯一能改变的,便是延缓大阵破损的时间。

    陆鬼臼又道:“同师父一起的那人呢?”

    张京墨道:“廉君?”

    陆鬼臼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张京墨道:“自然是滚回他的魔界去了。”他说完这话,又笑了,“这会儿大概正在恼怒吧。”

    陆鬼臼轻轻的叹了口气,将那瓷片死死的握在了手心里。

    二人饮酒至深夜,才回了客栈。

    为了方便交流,二人睡在了同一间房,当然,这间房里,有两张床。

    陆鬼臼睡在靠窗的那边,张京墨睡在靠门的这边。

    师徒二人夜聊了许久,但大多数时间,都是张京墨在说,陆鬼臼在听。

    张京墨没有和陆鬼臼说大阵破损一事,他只是提到魔族应是有其他大动作,让陆鬼臼万事小心。

    陆鬼臼一边听,一边口中应和,没过多久呼吸便均匀了下来,张京墨扭头一看,才发现陆鬼臼竟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张京墨见状,露出一个笑容,也闭上眼睛,进入了梦乡之中。

    陆鬼臼到底睡没睡着,只有鹿书清楚,他见陆鬼臼闭上眼睛不再附和张京墨的话,而是做出一副装睡的模样,疑惑道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了?”

    陆鬼臼道:“师父在瞒着我。”

    鹿书听到这话,有些莫名其妙,他道:“什么叫瞒着你?你师父,不一向都是瞒着你的。”这句话倒是很有几分道理。

    陆鬼臼地区的确是从头到尾都在被瞒着,起初张京墨献祭自己的身体,之后的枯禅谷一行……直到现在。

    张京墨的计划里,有陆鬼臼,但他却从未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陆鬼臼。

    而陆鬼臼呢,只能无原则的接受张京墨的好意。

    次数多了,陆鬼臼发现自己竟是有些疲惫,他说:“我有种预感。”

    鹿书问:“什么预感?”

    陆鬼臼道:“有预感,师父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。”

    鹿书闻言皱眉。

    陆鬼臼道:“我……”他说出了这个字,便息了声,下面的话似乎已是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鹿书觉的陆鬼臼的状态有些不对劲,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,想了想曲,只当做陆鬼臼想多了。

    鹿书说:“你师父对你好,你便受着呗,待将来你出息了,就好好对他。”

    陆鬼臼安静了好一会儿,才低低的回了句:“是啊……等我,将来……出息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,他就没有再理会鹿书,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第二日,张京墨又准备带着陆鬼臼上路了,这次二人的目的地,就是那阵法破损之处。

    张京墨最为担心的廉君已经被解决掉,天元教此时也几乎是土崩瓦解。

    此时再去大阵处,似乎就没有什么危险了。

    就在二人离开客栈之时,张京墨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
    那是个漂亮的女人,和周遭的人不同,她穿着一身长衣长袖,面如寒霜,右手边挂着一把长剑——最最引人注目的,不是她本人,而是她手上牵着的一根绳子,绳索的那头,竟是系在一个男人的颈项上。

    那男人一边踉跄的跟着女人走,一边低低的骂着脏话。

    张京墨微微顿下的脚步,被陆鬼臼注意到了,他问:“师父认识这人?”

    张京墨嗯了一声,还是没有上前打招呼,他说:“这是你师姐。”

    陆鬼臼眉头一皱,这才想起,自己似乎还有个二师姐,只是没想到如此的巧,居然在这里遇到了。

    张京墨只是看了她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,对着陆鬼臼说了声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陆鬼臼应和了声好,便跟在张京墨的身后准备离开,可哪知二人刚走几步,便听到跟在那女子身后的男人大声叫了起来,他说:“男人婆,你要是不把我放开,我就把那个秘密告诉你师父!”

    张京墨的二弟子闻言,冷笑一声,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鞭子直接甩到了男人的脸上,她怒喝道:“告诉我师父?呵,你先找到他在哪里再说吧!”

    张京墨听到二人这般对话,并没有停下脚步,只是眼神里似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陆鬼臼对张京墨门下所有同张京墨有接触的人都抱有深厚的敌意,所以自然也不会停下,而是紧紧的跟在了张京墨的身后。

    那男人惨叫一声,怒道:“你居然还打我——我告诉你,你再打我一下,我保证你会后悔的!”

    张京墨的二徒弟也不是个轻易被威胁的人,她本来就冰冷的面容,这下子更是冷的吓人,她垂下头,在男人的耳边说了几个字,男人的惨叫声一下子就停住了。

    不但停住了,还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冷笑道:“所以,你最好给我……乖乖的,懂了么?”

    男人嗫嚅几句,朝着张京墨和陆鬼臼离去的方向望了好几眼,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:“我说来你可能不信,但是刚才那人……真的是……你的师父。”

    女人的目光在男人身上转了几圈,似乎在估量他说话的真实程度,但她也清楚,这种情况下,撒如此愚蠢的谎言是非常不明智的。

    既然不是撒谎,那便说明,刚才离开的两人,真有可能是她的师父。

    “师父。”已是几百年未见,但她却依旧清楚的记得他的面容,她轻轻用鞭子轻轻的在手掌上打了打,道:“若是我的师父…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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