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死了个人-《我有一个秘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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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单知道那大爷姓刘,快七十岁了,老伴比他小几岁,老两口有养老金,凑合着能过日子,不花孩子的钱。

    刘大爷把老花镜拿下来,哈口气拽着汗衫的下摆擦了擦,忧心忡忡的开口,“你们说说,老张死的不明不白,就这么算了?”

    “不然怎么办?警察都破不了案,这事我看八成就那么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老张也是可怜,都说养儿防老,他家那小子回来收拾收拾就回学校去了,那天之后一次都没回来过。”

    “快期末了,学习紧吧。”

    “学习好的孩子哪个不孝顺?他老子死了,不伤心不难过的,像话吗?”

    “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,依你那意思,学习不好,就不孝顺了?”

    “就一句玩笑,你至于吗?我们都知道你家妞妞学习不怎么好,人孝顺,是个好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棋局已经剑拔弩张,气氛一时沉闷下去。

    刘大爷摇摇蒲扇,手臂在满是沟壑的脸上一抹,“老张死的时候脚上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话没说完,胳膊肘突然被撞,手里的棋子都掉了。

    刘大娘对老伴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刘大爷脸上的怒气就不见了,他拿起棋子,往左下角一按。

    大家伙等着下文呢,“老张脚上怎么了?”

    刘大爷装糊涂,“什么怎么?”

    他站起来,拎起小竹椅说,“晒的很,我回屋躺着去了。”

    刘大娘也没多待,腿脚利索的跟上老伴儿。

    在场的都很不满意。

    “老刘可真是的,话说一半,越老越讨人嫌!”

    “算了算了,老刘又不是一天两天那样,来来,接着下棋。”

    黄单知道老夫妇隐瞒的是什么,任务内容里有,他只是好奇,老夫妇为什么要对邻居隐瞒。

    是怕被警察发现,事传开了,邻居们会说一些闲言碎语?

    略一思索,黄单在他们后面进去了。

    刘大娘跟刘大爷嘀嘀咕咕,她一扭头,见着后面的年轻人,脸上就堆起了褶子。

    “小季,是你啊。”

    黄单这几天晃悠的次数有点多,他找机会在邻居们面前露脸,发布任务的老两口是他特别关照对象,没少接触。

    他打了招呼,“大爷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。”

    刘大爷没吱声,刘大娘就说,“别管他,驴脾气!”

    她换了个语气,和蔼可亲,“你头伤了,还是多躺着的好,要是落下什么头疼的毛病,那……”

    刘大爷打断她,“跟谁都能罗里吧嗦的,小季知道的还能比你这个老太婆少?”

    刘大娘瞪他一眼,自顾自的上楼。

    刘大爷火大,把蒲扇摇的咯吱咯吱响。

    黄单试探的说,“大爷,案子还没破,我住着不踏实,上楼都觉得有人跟着,心里毛毛的。”

    刘大爷语重心长,“不要与人结怨,过好自己的生活,麻烦是不会找上门的。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小偷会。”

    “我头上的伤就是那么来的,要不是我命大,那晚我活不成。”

    刘大爷唉声叹气,“小偷是没办法的,睡觉前检查一下门窗,你要是有朋友,就喊来一块儿去,能有个照应。”

    黄单问道,“我刚来,不知道这里的情况,以前遭过小偷吗?”

    刘大爷说有啊,“平时还好,过年的时候会有不少,小偷没钱过年,就上别家偷,缺德的很!”

    黄单哦了声,边走边说,“那你跟大娘担心着点。”

    刘大爷在前头走,“我们老两口没钱,也没贵重物品,小偷瞧不上的。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还是注意点的好,我放门口的拖鞋都被偷了。”

    他刚说完,就看到老大爷的身形顿住,人停在了台阶上面。

    刘大爷转身,“你的拖鞋被偷了?”

    黄单点头,煞有其事的说,“两双,不知道谁拿的。”

    刘大爷问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    黄单继续胡编乱造,“就前些天,张叔叔死那晚我还丟了一双。”

    刘大爷皱皱眉头,“以后还是别把拖鞋搁门口了,现在死了个人都找不出凶手,拖鞋就更不可能找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黄单嗯了声,他忽然说,“人就死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刘大爷一副晦气的样子,一口气往上爬好几层,站在三楼往下看。

    黄单站在二楼,脚边就是老张那晚坐的位置。

    刘大爷骂了句什么,“小季,你快上来吧,别站久了,不吉利。”

    黄单抬脚上楼,邻居们看到他,谁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。

    但他知道,打死原主的凶手肯定就是邻居,十有**就是杀死老张,偷走老夫妇拖鞋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刘大爷回了屋,黄单上到四楼,看见对面的门是开着的。

    周春莲推着婴儿车出来,看样子是要带孩子出去透气。

    黄单听到清脆声响,他看不见婴儿,被小蚊帐挡住了,“外面很晒,没风。”

    周春莲说,“没事,我就在楼道里,晚点再出去。”

    她关好门,欲言又止,“小季,你是不是痛觉不正常啊?”

    黄单一愣。

    周春莲说,“我看你头上缠着纱布,人还四处走动,这情况有点像我一个朋友,他不知道疼,身上有口子都发现不了。”

    黄单说,“我不是。”

    他不动声色,“我就是闲不住。”

    周春莲松口气,“那就好,没有痛觉很危险的。”

    婴儿的哭声响起,周春莲弯腰轻哄,眉眼间尽是母爱的光晕。

    黄单开门进屋反锁,趴在床上躺着不动弹,“三哥,我前几次穿越,都会遇到同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系统,“缘分可以是天定的,也能是人为的。”

    黄单坐起来,“你是说……”

    系统,“争取,珍惜。”

    黄单又趴回去,轻声说,“我晓得的。”

    当天晚上十一点多,一个中年人摇摇晃晃的进楼道里,扶着楼梯爬上去两层,就哇的一口吐出去。

    酒精混着食物残渣的味儿瞬间被一阵夜风推向四周。

    中年人是孙四庆,就是住在死者老张对门的那个,他大着舌头唱歌,还嚷嚷,楼道里全是他鬼哭狼嚎的声音,也没觉得会吵到邻居们。

    孙四庆爬到三楼,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,在锁孔里捣鼓半天,门没开,钥匙还从手里滑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他妈的,连你也跟我做对!”

    孙四庆把钥匙大力踢到墙上,他瞪着猩红的眼睛,呼哧呼哧喘几口气,就去捡钥匙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,孙四庆好像看到了一双脚,他的脑子转不过来,就把头往下低,结果一个没站稳,人跪趴在地,半天都没起来。

    等到孙四庆够到钥匙去开门的时候,已经过零点了,他神志不清,拿钥匙戳几下,门就开了。

    孙四庆醉醺醺的把门一砸,胡乱踢掉皮鞋,趿拉着门边的拖鞋去房间,一头栽到床上,睡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,刘大娘去后面买菜,看猪脚不错就多买了一个,给楼上的周春莲送去,汤汤水水的喝着,奶水才足。

    楼上下来个人,是孙四庆,他打着哈欠,一副没睡醒的样子,胡子拉碴的,眼睛里全是红血丝。

    刘大娘看到孙四庆脚上的灰色拖鞋,脸色立马就变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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