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五国会盟大典篇(三)-《万虚阁》
第(2/3)页
“今日有幸得与在座皇子一同践礼,实为五帝厚爱。折上有三惑,望诸位出言相解。”
“诺。”
“第一惑:天燥热,有一新婚妇人踞屋内而衣衫不整,其夫归家,悄然于户外视之,愤然离去。告父曰:‘妇无礼,请去。’父该应允否?”
顾南渊不及细想便答道:“自该应允。女有四行,一曰妇德,二曰妇言,三曰妇容,四曰妇功。此妇衣衫不整,有失妇容。”
正当他为自己的回答洋洋得意时,却听扶尘说道:“否。一来天气燥热,衣衫严实不易于消暑。二来屋内无人,踞坐也无伤大雅。不必小题大作。”
“哼,此言荒谬,所幸是其丈夫亲见,若被旁人瞧了去,徒惹口舌不说,还有损家风。让人误以为是粗鄙的娼家。”顾南渊说这话尽是傲慢与嘲讽。
扶尘自然不会让他这般猖狂,便还嘴道:“二皇子之言恕我不能苟同,若女子在自个儿屋里还要拘谨,且不是显得家主不通人性却食着人间烟火吗?”
顾南渊还欲说点什么,却见老者用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,这才住口。
“南笙国六皇子那话是什么意思,我怎么没听懂呢?”台下的一年轻男子拽着另一男子的衣角问道。
“欸,你这都不知道?这和活人说鬼话是一个理儿。”
“哦。原来如此。”男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“今儿并非让诸位辩论些什么,只须说出自己的看法即可。”妇人用有些生硬的语气说着。
随即用目光扫视了还未发言的另外三人。
万俟书见长孙成珏和沈溪楠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,便先说了:“依我拙见,其父该应允。倒不是因妇人的坐姿和仪容与礼制不符,而是其丈夫对她已心怀不满,即便今日能留下来,他日又岂知会以何种理由遣她归家。”
“那皇子是从何得知其丈夫对她心怀不满的?”妇人闻言,饶有兴味的问道。
“自结为夫妻的那一日起,二人便该相敬如宾。男子不走正门而是通过窗户悄然视之,是因心中有猜疑,见她踞坐且衣衫不整,他并未提醒,而是愤然离去。想来应是情有所失,已有二心。”
“纵是丈夫有意为之,然女子被夫家所休,是为一大耻辱。想要再寻个可以安稳度日的人难如登天。经此一遭,她将如何存世?”
“这…”万俟书被这么一问,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妇人莞尔一笑,看向长孙成珏和沈溪楠。
沈溪楠先是起身,后朝着妇人微微作揖,恭敬地回答:“否。是其丈夫无礼,非妇无礼也。‘将入门,问敦存。将上堂,声必扬。将入户,视必下。’不掩人不备也。所谓大丈夫当光明磊落,非礼不为。是男子举止不妥,非妇人之过。”
长孙成珏也补充道:“男子入户不有声,令妇踞而视之,是其之无礼也,当自省。故而我与北筱国二皇子的答案一致。”
妇人点头,看了眼折子问:“第二惑:有言曰‘帷薄之外不趋,堂上不趋,执玉不趋’,今有一人手中执玉,恰逢其父召见,又须与玉俱上。当如何?”
众所周知,父母长上有所唤召,当疾走而前,不可舒缓。可偏偏又执着玉,委实进退两难。
台上台下一干人都交头接耳,仔细思虑着。
而此时,在南笙国皇宫外休养身子的长孙珞雪躺在床上咳嗽不已,面颊苍白毫无血色。府里下人无不恐慌担忧,既是因为她平日里待他们不薄,也是因为长孙成悯对她的疼惜。
若是这个身子孱弱的公主有个好歹,他们估计都要陪葬。
第(2/3)页